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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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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啊, 馬上就是你17歲生日了, 你有沒有想好要怎麽過啊?”

車裏, 托尼哢嚓哢嚓對著一個金光燦燦的獎杯瘋狂拍著照, “哈哈哈哈這個獎真的是最最最棒的生日禮物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轉過身去,“是舉辦生日見面會?或者不對外公開,就在公司裏大家給你好好慶祝一番?恭喜我們小飛鳥又長大了一歲!”

後座上,安靜看著車窗外的少女聞言微微側頭, 於夜色流光下露出了半張美麗精秀的臉龐。

她應該是才從頒獎典禮上下來, 身上嫣紅色的露肩小禮服還沒來得及換掉, 層層疊疊的裙擺如花瓣一樣堆疊著, 露出一截亭亭凈直的小腿, 仿佛把一朵開得嬌嫩欲滴的玫瑰穿在了身上,襯得她肌膚如牛奶般白皙無瑕, 漂亮得連頭發絲絲都冒著仙氣兒。

如果16歲的宋飛鳥尚且還能說略顯稚嫩,17歲的她身上已然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氣質, 顧盼間眉眼仍似揉進了一汪春水溫軟,整個人卻多了一份沈靜堅定,根本就不能讓人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分毫。

宋飛鳥眼睫低垂想了片刻,笑了笑, 眸光盈盈地一擡眼:“見面會吧。”

托尼先是一楞, 隨即點點頭, 面露欣慰:“這樣是最好的, 你的粉絲現在肯定都在向你祝賀吧。”

他看向小桌板上的白玉獎獎杯, 表情微微動容:“辛苦了,這半年…”

太不容易了。

首先是《致命局》年初首播後,引發了現象級的全民追劇熱潮!

所有人都知道這部劇一定會爆,周錫山一定會再爆,但是誰都沒想到它在播出後,第一個大爆的人會是宋飛鳥。

整整一個寒假,在《致命局》播出的那段時間裏,宋飛鳥簡直把全國的觀眾虐到死去活來。她在謝玉致和謝致郁的兩個人格裏自然切換,與周錫山的互動實在太絲絲入扣,牽動人心了。

尤其是最後她飾演的謝玉致死在周錫山懷裏的時候,一群人紛紛表示要給編劇寄刀片。

-毀容…. 毀容exo me???噗通跪下求不要再虐,這麽漂亮的女孩子你們怎麽下得去手的!!

-我的天一邊插刀,一邊發糖,啊啊啊糖裏有毒糖裏有屎!!!特麽毒死我們了!!

-我鳥的第三個領便當角色呵呵呵呵恍恍惚惚[掀桌]

-+1….為什麽老是會死!導演是不是對我們小鳥有什麽看法[微笑]

-想看小鳥被采訪問這個問題2333。

-最後的劇情看得我好激動,痛死我也要去二刷!!

宋飛鳥的人氣瞬間飆升到了一個堪稱可怕的程度,微博上湧入的粉絲數量直接激增翻倍!十幾萬二十幾萬的評論鋪天蓋地刷下去,有討論劇情的、舔顏的、催Feeyu趕緊出新區出專輯的,簡直到了令人咂舌地步。

有著名影評人還未專門撰寫了一篇稿子,文章裏面提到:

“宋飛鳥,一個被演藝圈嚴重低估演技的實力派,一個因為顏值被誤稱為偶像派的戲骨。十年前,年僅6歲的她觸電電影《貓咪》出道,整整十載,歷經成長,她眼裏的靈氣絲毫未變!從《故人山河》一直到《致命局》,她成功的完成了轉型,也再次向眾人闡述了何謂真正的偶像。”

《致命局》的收視率一路狂飆最終破7,創造了國產劇近五年來的歷史最高紀錄,拿獎更是拿到手軟!

王楷導演一語成讖,宋飛鳥憑借謝玉致這個角色,入圍了電視劇單元最佳女主角的爭奪,成為此次白玉蘭獎史上年齡最小的視後提名者!

“演技精湛,感情純稚,將雙重人格完美演繹。”

“一人兩面,明暗生輝,成為了觀眾心中無可替代的朱砂痣、白月光。”

頒獎詞在念的時候已經引爆了下面的各種驚呼聲,最後名單宣讀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要炸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白玉獎是三大權威電視劇獎之一,獲得提名已是萬分榮幸的事,誰能想到!誰敢想到!居然真的真的得獎了!

這算是...創造了歷史。

宋飛鳥上臺領獎的時候,顯得非常鎮靜。她微微笑著,第一句話仍舊是:“大家好,我是Feeyu的宋飛鳥。”

細節見人品。

宋飛鳥其實根本沒想到自己會得獎,追光燈落下來的時候還在神游天外,更別說準備領獎詞了。不過她也不是第一次現場現編了。

宋飛鳥扶著話筒看向座下黑壓壓一片人的時候突然有些恍惚,一瞬間仿佛回到了二中那一次演講。

那個時候路炎川才剛剛轉來,就坐在底下看著她,明明就不是什麽高中生。

如果現在他能也坐在底下看著她,那就好了。

宋飛鳥只是走神了幾秒,接著收回目光,流暢的感謝詞從她口中慢慢清晰地溢出,當然這個感謝詞裏面並沒有提到父母這一項。

給最佳女主角頒獎的嘉賓是景遲,他把獎杯送到她懷裏的時候,輕輕撫了一下她的鬢發:“17歲了,準備好長大了嗎?”

宋飛鳥仰頭看他,讓搖搖欲墜的一顆眼淚浸了回去:“嗯。”

合影留念的時候,宋飛鳥站在中間微微偏首,左邊是影帝景遲,右邊是上世紀王道偶像周錫山,仿佛某種命中註定。

頒獎典禮結束後,車子慢慢從星光璀璨的地方駛出來,披著夜色平穩地開在回宿舍的路上。

路過某座公寓的時候,宋飛鳥睫毛輕輕顫了一下,下一秒就從窗外收回了目光。

托尼從後視鏡裏敏感地撲捉到她的動作,默默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如今宋飛鳥現在不論出現在什麽地方,只要不蒙好口罩帽子都會立刻被粉絲們認出來,尖叫著沖上來問自己偶像要簽名要合照。

宋飛鳥每一次都是笑靨如花,然而,只有她身邊的人知道,某段時間她的心情,大概也能夠像劇情裏用虐心來形容。

托尼想起那天晚上仍舊心有餘悸,這大概會成為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場景之一。

當時接到他的消息後,路霄、景遲都紛紛趕了過來,可是他們趕過來有什麽用呢?一群大老爺們手足無措地看著宋飛鳥雙手抱膝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那是一種渾身顫抖的,仿佛在倒氣般的哭泣,看得人心臟抽痛不已。

就在托尼覺得她視覺神經就要哭出問題的時候,宋飛鳥卻忽然擦著眼淚站了起來,用盡全力克制著自己,跟大家搖頭說她沒事了,不用擔心。

景遲皺著眉,從口袋掏出一塊手帕遞給她說:你跟我回去過年。

宋飛鳥卻搖搖頭:自己跟人約定好了,就不能跟別人約了。

那天是除夕,宋飛鳥不想讓大家在這麽個時候圍著自己轉,表示自己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托尼無法想象那天的宋飛鳥是以何種心情入睡的,反正他回去後各種輾轉反側,一閉眼腦子就閃過各種畫面,生怕宋飛鳥想不開出什麽事。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宋飛鳥並沒有消沈多久,她非常迅速地調整了自己的狀態。在此之後,她的身上也開始經歷一些變化,這種變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著,可以稱之為蛻變。

宋飛鳥進這個圈子的時候太小了,自出道以來一直都是一種不緊不慢你別催的狀態,甚至給不熟悉她的人一種隨心所欲不認真不上心的感覺。

這也是一開始很多人看不慣她的原因,包括當時與她初組合的姚若魚。

她就像個慢性子的蝸牛,別人一頭紮進這條路跑到兩眼發黑還在咬牙狂奔著,她卻在爬啊爬啊,沿途還有心情慢慢欣賞著風景,看看這個望望那個,如果擱在資質普通的人身上怕早是廢了,但宋飛鳥得天獨厚,實在優秀,一步一步都走得異常紮實。

盡管已經習慣她這個慢吞吞的狀態了,宋飛鳥的事業粉們仍舊操碎了心。

但誰能想到新的一年裏,她不飛則已,一飛沖天!簡直是以銳不可當的姿態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不僅獲得了白玉獎,這半年來,宋飛鳥對待事業的態度突然認真起來,出鏡率的頻率明顯要比以前高了不少,並且保證自己每次都是非常好的狀態。幸福來的太突然 !

在個人活動上,她開始向一些平面工作傾斜,雜志方面的拍攝接得多了起來,偶爾會上跟著姚若魚上一些綜藝玩玩游戲,同時又有一部電視劇公司在給她接洽,暫時還沒有定下來。

在和姚若魚的組合活動上,三單《膽小鬼》和四單《如果沒有遇見我》也這半年內相繼發售,每一首都是抒情良曲,銷量碾壓各大榜單,打歌舞臺也是每一場都美到能看八百遍!粉絲一邊瘋狂打call一邊哭喊偶像怎麽每次見都感覺又美了一點,真的是仙女啊prprpr 。

Feeyu的兩個人,一個在發展影視上愈發長遠,一個在綜藝上大放異彩,已然成為了全方面發展的全能偶像,一時間獨占鰲頭,幾乎無人能夠匹敵。

與此同時,宋飛鳥也完全沒有落下學業,當初的那些中傷抹黑的“證據”現在看來簡直是個驚天大笑話。

在沒有行程安排的時候,宋飛鳥一定會去學校上學,並且自從那次路炎川送她上了二中第一的位置後,她就再也沒易過主,牢牢地攥在了手裏。



路霄的辦公室裏,托尼匯報完近期的重點工作內容,站著沒有動作。

路霄從一堆文件裏擡眼看他:“你還有什麽事嗎?”

托尼猶豫片刻,突然問道:“路炎川...您侄子有消息嗎?”他說著回過神來,連連擺手:“啊不是飛鳥讓我來問的啊!我就是自己想問…”

路霄笑笑,幹脆利落:“沒有。”

托尼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路霄繼續說:“他以前就這樣的,突然消失,又在某一天突然出現。”

“就這麽消失個一年半載,你們都不擔心的嗎,怎麽知道人是不是安全?”

“每次回去,他們研究所會寄加蓋公章的函過來。”路霄頭也不擡地說:“不要問地址,那只個代寄點,我早就去問過了。真正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在哪兒,都是保密性質的。”

托尼:“那多久回來一次?”

“我算算啊,”路霄閣下筆,沈吟片刻:“最長的一次大概將近兩年吧,以至於我都再見到他都有一種恍惚這不是我侄子的恍惚感,怎麽長得這麽快。”

托尼沈默:“要這麽久的啊。”

“嗯,我從來沒見他在哪裏停留過這麽長的時間,待在飛鳥身邊算是最長的一次了,大概是完成了什麽研究立了什麽功換來的吧。”

“肯定是真的不想走吧。”托尼嘆了一口氣:“其實挺殘忍的,這種不告而別,連成年人有的時候都受不了,更別說飛鳥一個孩子了,有的時候她真得比大多數人多堅強啊。”

“不想也沒辦法。”

路霄語氣倒是很平靜:“像他這樣的人,從某種程度上飛鳥是屬於一個性質,天生就是要做這個的,幹這一行的,命定的事情。當年從他選拔入國家隊開始,我們就做好心理準備了。他這個人,不屬於他自己,不屬於我們,更不屬於某個人,只能聽從組織的安排。是不是高度還挺高的,非常有覺悟了吧?”

“…”

聽著路霄略帶無奈的語氣,托尼鼻子忽得一酸:“那有沒有可能回來一趟?飛鳥她這次生日破天荒的要辦粉絲見面會,以前她從來不搞這種的,沒人提醒能不過就不過,這回主動提起,大概是想著他有沒有可能來見一面吧…”

路霄搖搖頭,托尼頓時大失所望:“不可能嗎?”

“不知道。”

路霄看著他:“跟你這麽說吧,以前他跟我講笑話,說他們所裏有一個科研大牛,老婆懷孕了不知道,孩子生了不知道。某一次回去正好趕上孩子生日在擺宴席,他就做了一個抱嬰兒的姿勢,問孩子在哪兒給我抱一會兒,然後她老婆一臉冷漠地指指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說你兒子給你生孫子了,你自己去套近乎吧。”

托尼不敢置信:“臥槽真的嗎!?”

“…明擺著騙人的,他老婆氣不過他老是不回來諷刺他呢,但是那人他信了,一個大男人當場就哭了。”路霄感嘆:“自己的孩子沒有幾個數據清楚,簡直是把一生都奉獻給了科研事業。”

托尼扯扯嘴角,一點都笑不出來。

“早知道我那天就不亂立flag,說什麽談不談戀愛的事情了,簡直就跟個提醒飛鳥原來是這麽回事一樣。這下好了,本來不告而別就已經夠難過了,現在察覺到喜歡就更煎熬了…”

路霄想起半年前眾人收到狗仔寄來的照片後,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所以那時候我一點都不緊張啊,不是因為他是我侄子,而是因為他總是要走的,習慣就好。”

托尼顯得很喪:“我現在很擔心飛鳥啊,老覺得她現在一根神經一直緊緊繃著,也不怎麽開心。”

他比劃著:“上次頒獎的時候我太激動了沒註意,之後看回放…你看到飛鳥領獎時候的樣子了嗎?白玉獎最佳女主角,視後啊!可是她都不笑的啊,眼睛裏面沒有笑意!”

路霄唔了一聲:“你急也沒用。等等吧,有些決定時間會給出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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